第6节(1 / 2)

春风十里醉 北途川 2923 字 11天前

想来是……饿了?

程慈挺喜欢猫的,家里原先有一只长毛猫,她每天抱来抱去,养得比自己都金贵,去海城的一年,自己一个人有时候觉得挺单,还想着养只宠物猫,就是知道自己在那边待不久,养了宠物带来带去也实在是遭罪人家,只能没事喂喂流浪猫解解馋。这会儿看着这么乖的猫咪,忍不住多逗了会儿,从桶里捞了条鱼给它,它叼着……非常自来熟地刺溜一下钻进了她家,程慈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她跟进去,没敢锁门。实在是觉得这场景有点儿玄幻。

就见那猫咪巡视领地一样在她家里巡视了小半圈,最终瞄准了她干净整洁的餐桌……蹲在上面才把鱼放在桌子上,低头吃了起来。

……感情还是一只有洁癖的猫。

可以,这非常有个性。

程慈接了一杯水放在它旁边,“乖,吃完喝点儿水。”

猫咪专心致志地啃着鱼,吃像非常不斯文,程慈给她捞的一条还不小,它啃起来完全不带勉强的,就是血啊肉啊水啊鳞片的弄了她一桌子,搞得程慈非常牙疼,但也没想起来撵它。

而且这猫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程慈一脸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震惊表情,不由自主地往门口张望,盼着赶紧有人来找,这猫看着邪门,她都脑补出一部动物成精的电影出来了。

只能默默催眠自己:对,建国后不准成精!

她去厨房把自热米饭弄了,切了点儿水果,倒了杯酸奶,打算对付一下晚饭。

端着东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餐桌被人霸占了。她“啧”了声,“我认你做大哥吧!咪咪,你一看上辈子就是个横行乡里的霸主。”她嘟囔着,走到客厅坐了下来。

吃到一半,抬头看,那猫还在啃骨头渣,一副舔不干净不走的架势。然后门响了,她没锁门,是以这会儿很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作为单身女性,实在是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大意,没想到一扭头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我天!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脑海里瞬间飘过四个血红大字:人间惨剧!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3

第9章 相逢终有时(一)

一对儿中年男女从天而降,刚还在电话里絮叨她的老程和周岚女士。

那个五短身材五大三粗一脸屠夫模样的男人是她爹,因为长相和程慈差太多的缘故,一度怀疑程慈不是他亲生的,被旁边那个明明四十多岁长得跟三十岁的女人周岚女士狠狠削过之后老实了。

周岚一推门就推开了,这会儿皱着眉,“门都不锁,自己住,怎么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在她鞋柜扒拉了一会儿,也没扒到拖鞋,毫不客气地踩着进来了。

程慈随口顶了句,“大白天的,哪有那么不安全。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竟然搞突袭,她那空空的厨房,乱七八糟没收拾利索的屋子,堆了两天没洗的脏衣服,还有刚刚随便对付的自热米饭……怎么看都是一副要挨训挨到明天上班的架势。

说完下意识去看那猫,一转眼,不知道钻哪儿去了,估计被她家老程那凶悍样吓坏了。她这会儿也没空管它,心虚地挠了挠眉毛。

老程虽然长得有些那什么,人却是实打实的高知分子,就是怕热,这会儿一脑门儿的汗,进来先去抓空调遥控器,程慈还是懵着呢,赶紧扔了条毛巾给他,“先别吹风,擦一擦!”

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小吊带,一整条胳膊露在外头,想藏都来不及。

周岚早就瞄上了,本来还以为她穿的什么,凑近了一看,好家伙……

多年人民教师的生涯让她对学生的仪容仪表格外的敏感,这会儿看见程慈胳膊上的花臂,整个人被冲击得有点儿不着四六的。

好半天才倒抽了一口气,一巴掌呼了过去,“你这弄的啥玩意儿!”

程慈生生往后跳了一大步,徒劳地抱着自己胳膊,显然是藏不住了,嗷了一嗓子,“妈妈妈,咱先别激动,别激动,你听我说!”

周岚追上去又是一串无影爪,一边抽她,一边骂她,“说啊,你倒是说啊!才走几天就不学好了是吧!天高皇帝远老子管不住你了,翅膀硬了?挺潇洒是不是,出去都学点儿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这好好的胳膊都整得什么玩意儿,脏了吧唧的!”骂着骂着更气得大喘气,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的,程慈自小就装乖有一套,就算是青春期叛逆也叛得很隐蔽,虽然偶尔有点儿犟,老妈都是嘴上恶狠狠地说要抽死她,打她的时候通常都跟挠痒痒似的,她哄一哄,大多就完事儿了。多少年了,自己都没这么刺激过了。

登时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会儿杵这儿当活靶子,岂不是要被周岚这大学体育老师给抽成条条,忙夺门而出了,打算让老妈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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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傅子鸣都无所事事地蹲在陆胤川屋子里看碟片,看得不知道鸟语的片子,还是没字幕的,全程懵了吧唧看完,才想起来问,“没字幕啊?”

陆胤川吃完饭就一直在敲电脑,他退伍后回国,在清城盘了家旧酒吧,生意还不错,虽说他这个老板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瞧着闲得很,其实破事还是挺多的。前几天他的经理递了方案,说要搞蒙眼主题活动,选了下个月初的一天,让他过目,可以的话就直接做海报张贴宣传了。就是那天进酒吧的男男女女都要蒙上眼,好处就是谁也看不见谁,玩个刺激,坏处就是非常容易陷入不安全,如何兼顾安全和趣味性,经理已经和下头人讨论过列上去了。

他过目后,又跟人敲定了一些细节,抬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就听见傅子鸣问了句蠢话,登时笑了,“我从隆特带回来的原版碟,感情你刚那俩小时都是看的热闹?”

“操!”他是有点儿困,又有点儿无聊,心不在焉的,都没瞄几眼,全在想隔壁那个姑娘了,这会儿瞧着陆胤川忙完了,兴冲冲凑了过去,“哎,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你隔壁新搬来一个邻居,女的,瞧着没多大,长得挺可爱的。”

陆胤川兴致缺缺地“嗯”了声,“然后呢?”

“我早上出门又碰见她了,她去上班。你说缘分不缘分。”

陆胤川给自己倒了杯水,依旧是不咸不淡没什么兴趣地“嗯”了声。

傅子鸣倒是越说越激动,“操,你是不知道,我俩多有缘份,我今儿个去制片厂接王主任,在制片厂又碰见她了,她在那边上班,做什么拟音师?”

“哦!所以这就是你一下午赖我这儿不走的原因?”陆胤川凉凉扫了他一眼。

等着再偶遇呢?

傅子鸣咧着嘴笑了笑,“是不是兄弟了,我这也还没什么呢!就是觉得挺有缘份的,感觉还不错。而且我总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就好像贾宝玉见林黛玉的那种感觉。”这位妹妹好生眼熟。

陆胤川嗤了声,“傻逼!”

懒得理他,一年能动八百次心,也没见哪次能修成正果,他这儿实在是同情心欠奉,匀不出一点儿给他,索性眼不见为净地提了一袋子垃圾下去扔垃圾去。

傅子鸣哀哀叹着气,一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悲凉样子,琢磨着要不要主动一下,说不定命定的缘分呢?

陆胤川换鞋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大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