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面红脖子粗地道:“小丫头在朕的面前逞什么英雄,有本事咱俩比过再讲。”
切~比就比,谁怕谁呢。
这就又另开了一桌,学人斗酒。
萧般若:“……”还蹲墙角,戳戳戳,到底是谁发明的酒,太讨厌了有没有。
小皇帝问:“咱俩文斗还是武斗?”
玉宝音嫌他聒噪,“直接斗。”
一人拿了一壶小酒,咕嘟咕嘟。
喝的太猛,连酒味都还没有尝到,小皇帝就倒下了。
玉宝音抹了抹嘴,忘了告诉他,她手里的是果子酒,那叫一个甘甜爽口。
真不是她耍赖,上一回偷酒被她萧爹抓了个正着,她萧爹将她拎到了她娘的面前。
两个人一齐给她定下的章条——十岁之前只能饮果子酒,十岁之后可以饮白酒,但饮酒之时,要么娘在,要么萧爹在,要么哥哥在。三者皆不在的时候,连口水最好都别喝旁人的。
看着倒下的小皇帝,玉宝音的心里可没有内疚。
她娘让她少搭理他,她做的挺好。
墙角的萧般若……哈哈,心里终于平衡了,他不能喝,可他有自知之明啊。
哪像小皇帝是个不了解自己的,费了老大的功夫把别人灌醉,到了官邸,凳子还没暖热,又把自己灌醉了。
是夜。
小皇帝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寝宫,再对上他母后愤怒的眼睛,还有一旁哭哭啼啼的唐美人,心情实在是有够不美妙。
他想,聪明人办出了糊涂事,怎一个“蠢”字了得。
小皇帝的这次出逃,以大中挨了顿板子作为结束。
而那厢郭荟和商轨的斗酒,以又一轮的争斗作为中点。
他们讲好了,一人收萧般若为徒,一人收玉宝音为徒,为期一月,翻过年的大年初三,再一次相斗。
至于斗什么……提前说了不就没意思了。
“人活一世,也就是活个有意思。”商轨一边摸着胡子,一边哈哈笑着讲。
玉宝音翻了个白眼,很伤感地想:大人们为了有意思,就不顾小孩的想法,是很可耻的!
小皇帝:别不知足了。
***
萧太后再一次收紧了对小皇帝的看管,她的眼线遍布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整日折腾个不停的小皇帝突然沉默了。
上朝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看着殿外的蓝天。批阅奏折的时候,目光会随着窗外的小鸟。
有一天,还煞有介事地对萧景说:“朕终于知道父皇生病时,为什么总是喜欢看着外面了,只因……没法实现的……始终是最好的。”
萧景的面皮一抽,盯着小皇帝看了半晌。
按常理推算,小皇帝这是被拘的久了,心生感慨。可熊孩子之所以是熊孩子,就是让人摸不清楚他们的想法。
萧景没敢吱声,就听一旁的小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年的岁末,顽劣的小皇帝,一夕之间就成了勤政的小皇帝,变身之快,让整个朝堂始料未及。
若非要总结一下,即将过去的这一年。
白程锦说:什么都别说了,都在酒里。
白唤:md,酒是酸的!
萧弥坚道:除了宫里的两位不让人省心,萧家的其他人都挺好的。
萧景点头:是的哩。
秦愫言:从建康到长安跨越了一千多里,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此等经历。
玉宝音:我得告诉上哥哥,长安还行。
赣南的橘子到了北方就结不了果,多汁的桃却到了哪里都能活。
一株小桃,从南方移植到了北方,将根扎在土里,便会慢慢抽出新芽。
玉宝音就快要七岁了,她是撒金碧桃,还是千瓣桃红,谁也不会知道。
至于区别,反正都是桃花,不过一个是粉白,一个是粉红,却都是美丽的。
人生的旅程不是向左就是向右,人生的伴侣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咱们认认真真地过着今天就好。
***
长安的除夕夜,家家户户点上了守岁烛,全城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