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明明是在挨骂,可是那声音里不知道透出多少呵护,阿萝第一次觉得小傻瓜小笨蛋也可以如此动听。

“我才不笨呢!”阿萝想小声辩解下,谁知道那冯姑娘竟然做出来一个高仿呢!

正这么想着,她忽然记起一件事,便忍不住道:“先不说这个,我且问你一事。”

“嗯?”萧敬远抱紧她在怀,暂且放过她的耳垂。

“你送我的那玉,为什么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就是萝啊,我瞧着上面刻的就是这个。”她心里是疑惑的:“看着年代颇久,并不是现在刻的。”

她才不信,七年前他就在自己玉上刻了一个七岁小姑娘的名字!

萧敬远默了片刻,却是没答话。

“怎么了?说话呀!”她软软地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

萧敬远沉吟片刻,却是笑了。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过却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萧敬远低首凝视着小姑娘洋溢着好奇的清亮眸子,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道:

“等你嫁于我为妻,洞房花烛之日,我自会告诉你。”

☆、第94章 待到洞房花烛夜

他说,待到洞房花烛夜, 他便会告诉自己。

阿萝躺在榻上, 回味着这话, 再想起将来的洞房花烛夜, 已经是痴了,咬着唇傻傻地想着将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猛然记起自己和萧敬远的约定。

她并不想嫁到萧家去的啊, 若是真嫁过去, 总也要查出萧家那可能害了自己的人,免得自己再落得上辈子的下场。

若是萧敬远查不出……那自己和他自是没夫妻缘分了。

想到这里, 不知为何, 心口那里竟隐隐作痛, 竟觉得仿佛缺了一块。

如此反复思虑半响, 最后终于叹了口气:“下次他再如此孟浪,是万万不能允他的, 自己可不能真一心信了他,总该为自己多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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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宁氏因这些日子操心着叶青莲叶青蓉两姐妹的婚事,倒是把对自家女儿的心少操了些, 以至于并不知道女儿早已有了心事。

好在叶青莲叶青蓉姐妹的亲事,总算挨个定了下来。

叶青蓉订的是之前望都侯府的庶子, 自是十分满意,而叶青莲订的却是礼部员外郎家孙靖宇家的侄少爷, 那侄少爷自小养在乡下, 之后父母亡故, 便投奔了伯父礼部员外郎孙靖宇。

宁氏是特意过去相看过的,知道那侄少爷长得一表人才,且饱读诗书,孙员外郎对这位侄子也是寄予厚望的,只等着来年开春便要从科举入仕途。

宁氏也想着,这侄少爷父母皆不在,是好事也是不好,好的是以后叶青莲嫁过去便当家做主,不好的是终究少了父母扶持。不过这一个不好,又可以由伯父那边来弥补,倒也算个好亲事。

为了这婚事,宁氏自然也问过叶青莲的意思,叶青莲低着头没说其他,只一句“但凭婶母做主”,宁氏见她没什么意见,又再次和叶长勋商议过后,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只等着看个好日子,对方迎娶了去,从此后,她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

阿萝自是知道母亲订的这两门婚事,她私下也试探过叶青蓉的意思,知道叶青蓉颇为满意,便又问起叶青莲的意思。

“她那性子,真是越发古怪,我也看不出来她怎么想的,不过既是没反对,想必是愿意的!”叶青蓉如今对自己这亲姐姐,也是颇多不满了,只觉得她脾气越来越古怪了,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的。

阿萝听这话,多少也明白,那位心高气傲的姐姐,必是极不舒坦的。

不过想想母亲为了她的婚事,已经尽力了的,她便是不满意又如何?如今她这般境地,能有个出身清白且颇为上进的后生肯娶她,已经是不错了。

至于叶青蓉的那位侯门庶子女婿,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当下阿萝也就不再理会这叶青莲心思了,只盼着她早点嫁出去,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

春去夏至,外面柳枝儿有黄转为了墨绿,日头一天比一天晒起来,叶青莲和叶青蓉的大事也都定下来,日子都看好了,分别在六月和七月,只等着到时候各自出嫁。

宁氏心知在送嫁两位侄女上,必须小心谨慎,不可落下把柄,当下也是花了不少银钱和心思,给她们两个置办嫁妆。

这一日,因是端午节,宁氏早几日就命底下人准备好了五色香囊以及各色丝线等,备好了车马,又命叶青川叶青越陪着,让阿萝她们好生出去玩耍。

“等过了五月,就该出嫁了,到时候上有公婆,下有妯娌小姑的,自是没如今这般自在,你们二人出去好生玩耍。”

叶青蓉听了这话,颇有些感动的。纵然因为当年的许多事,她对宁氏也颇有些积怨,可是这些日子过下来,宁氏对她们姐妹倒是真心以待,不说其他,只说那婚事那嫁妆,都是尽心尽力没有丝毫亏待的。

作为一个家中破败的侄女,能得婶母如此对待,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叶青莲脸上淡淡的,倒是没说什么。

阿萝冷眼旁观,心里跟明镜似的,想着如今且把这大堂姐打发了,以后少来往就是,反倒是叶青蓉,好歹心里知道感恩,以后倒是个能交往的。

只是当下自然也故作不知,面上依然陪着她们,准备出去看龙舟赛。

出了门,上了马车,只见两旁的楼宇都已经挂上了五色彩旗,街道上人烟稠密,挑担骑马的不计其数,看相算命叫卖各色货品的此起彼伏,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青越是小孩儿心性,一出大门已经是两眼放光,一双眼东撒西看的,哪里是有心思陪着姐姐慢悠悠坐轿子的人。

阿萝见此,不免伸出手指头捏了捏叶青越的耳朵:“说什么要陪着姐姐出来,分明是自己想玩儿!”

叶青越不怕被柠耳朵的,嬉皮笑脸地道:“咱们都是一家子的好姐弟,哪里分得那么清,你玩我玩不都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