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娉婷说:“海桐,顾老师不容易,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给我和贞贞打电话,让我们多陪陪你。海桐,答应我,好好的。”
顾海桐乖乖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婷婷,你也一定要做个好妈妈。”
顾耀岩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心里忽然一阵心疼。
“我会的。”王娉婷笑了笑,面容有成熟的味道。
程贞贞用高跟鞋踢了踢地上的烟火,忽然有些悻悻的说:“你们都去幸福吧,让我这个离了婚的单身狗给你们放烟火。”
顾海桐从顾耀岩的怀抱里站直身子,走过去,拉住了程贞贞的手,一脸认真的说:“贞贞,谢谢你,要不是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边烦我,或许我真的会得抑郁症。”
“去去去,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谁烦你了?我那叫关心。你这头白眼狼!”程贞贞戳了戳她的脑门,看了看她身后的顾耀岩:“你呀,以后好好对你家顾老师。”
顾海桐吐了吐舌头,回头看一眼顾耀岩,拉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顾耀岩也看着她。
“走吧,”顾海桐有些羞赧的说:“我们去那边。”
“去那边?”
“嗯,陪我喝两杯。”
“你喝酒?”顾耀岩有些惊讶。
“走啦…”顾海桐拽着他的手,走到江的另一边去。
…
江风凉爽的吹过水面,扑打在脸上,舒服极了。
顾海桐把喝光的啤酒罐放在脚下,又重新打开一罐,白色的啤酒沫微微鼓动起来,像是踊跃而出的心事。
“你妈妈,没事吧?”顾海桐转过头,看着他。
“没事。”顾耀岩深深的看着她,回答。
顾海桐点点头,说:“她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我在你家这么久,甚至连一个称呼都没有给过她。”
顾耀岩也喝了一口,说:“那天我打电话给她,我和她说,我这辈子非你不娶,她气坏了,说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你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这么叛逆啊?”顾海桐笑了。
“没办法,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可怕的,”他转头和她碰了碰杯:“为了你,我可以六亲不认,所以我妈妈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顾海桐有些感动,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惆怅的说:“你知道吗?小肉球离开之后,我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我…”
“谁都不会知道,我为了让赵梓峰去看她一眼,我像个闹钟一样,天天打电话催他。”
“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赵梓峰会来,把她接走。”
“我那么努力,可最终却是一场空…”
“每天睡觉前,我都会想起她听话乖巧的样子,乖得不像个小孩,就像我小时候。”
顾海桐喝了一口,一低头,眼角有晶亮的液体滑下来。
顾耀岩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哄着:“不哭了,全都过去了,以后海桐不会再睡沙发,不会再受一点委屈。你替小肉球活着,好好的活着。”
天空忽然又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火,两个人回过头去,程贞贞正在远处笨拙的低着头鼓捣着烟花。
顾海桐回过头来,忍不住笑着点点头:“嗯。”
…
第二天是周末,如胶似漆的两个人赖了一上午的床,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味道,两个人相拥着,耳磨厮鬓,说着甜蜜到不好意思让人听见的悄悄话。
起床后,顾海桐和顾耀岩一起做了大扫除。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剂的味道,窗帘也被洗过了,不再灰突突的,阳光散落在每一个角落里,让人看着舒心。
“你记得这件睡衣吗?”顾海桐从柜子的最里面翻出一件米分红色的y睡衣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顾耀岩低头一笑:“记得,我买给你的。”
这是他因为她经常淋雨特意准备的,穿上这件衣服的第一天,他和她第一次接吻,顾耀岩问她,哪个你更喜欢?自己选。忘掉你不喜欢的,记住你喜欢的。
那个时候顾海桐真的觉得顾老师帅死了。
顾海桐微笑着,摸了摸那件睡衣,叠好,放进一个大箱子里。
“想想那时候,我还是喜欢米分红色的少女呢。”
“现在是少妇。”顾耀岩坏笑着对上她的眼睛。
“去你的。”她瞪了他一眼。
顾耀岩问:“你居然有一个秘密的箱子?”
“是啊,箱子里都是关于你的东西。”
“这是什么?”顾耀岩用手指挑起一双凉鞋来。
“这双凉鞋意义重大,因为它,我扎伤了脚,你抱了我。”
记得那一年,她还是个穿着卡通图案内裤的幼稚女生,不小心踩到了钉子,扎到脚受伤,顾耀岩抱她去医院,在厕所里她不小心摔倒,是顾耀岩把她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