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无论杨锋怎么威胁,杨俏就是不肯开门,看似是铁了心要躲在房间里。
“行行行,我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杨锋索性守在杨俏房门前。
但是那一晚,杨俏都没有走出房门。
一直到第二天的深夜,杨俏由于一天多没吃东西,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悄悄把门打开,想去厨房找东西吃,谁知她刚一走出房门,杨锋就像鬼一样出现在她身后,手中还握有一把长长的刀片。
这把刀片,比起刮胡刀要锋利不少,是杨锋今天特地问同学借的。
杨熙也在杨锋身旁,哆哆嗦嗦地不敢出声。
杨俏心知不对,忙又逃回自己房间,但杨锋对此早有准备,当杨俏迅速把门关上时,杨锋一脚踹开杨俏房门,大叫:“还想躲是不是?我看你躲哪去!”
杨俏“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板上,灯光下,只见杨俏身上的死皮已堆积厚厚一层,远远多过杨熙之前身上的死皮。杨锋和杨熙也瞧得目瞪口呆,面前的杨俏,仿佛已经是另一种生物。
“妈的,快点刮刮干净!”杨锋终于忍不住,像野兽一样冲过去,一把抓住杨俏,拿刀片在杨俏身上狠刮。
杨俏啊啊叫唤,疼痛感不断加剧,身上死皮脱落的同时,她的皮肤也被杨锋刮伤,鲜血直流。
“哥,停!停……”
痛苦之余,杨俏挣脱不开,只得不停哀求,可杨锋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见,一门心思要将杨俏的死皮刮干净。
不一会,杨俏脚下已经满是死皮,但她全身是血,好多处皮肤被杨锋刮破了。
这时候,“呯”的一声震响,杨锋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向前一摔,原来是杨熙实在看不过去,拿凳子砸了杨锋的后脑勺。
“姐,我们走!哥他疯了!”
杨俏心领神会,立即爬起身,也不管身上被撕裂的衣服和鲜血,直接跟杨熙一块冲出家门。
到街上,杨熙随便打了辆计程车,离开了家。
计程车行驶了近一小时,姐弟俩到达一个乡镇,这是他们老家住址,以前他们一家就住在这镇上,现在镇上的老房还空着,而那房子的钥匙,被杨熙临出门前带在了身上。
杨俏暗暗佩服杨熙考虑周到,否则他们今晚都不知道住哪。
进了老房后,杨熙打开灯,先让杨俏住着,再匆匆跑去镇上买了块毛巾和一些吃喝,把杨俏身上的血擦擦干净。
姐弟俩今晚即准备住在这里。
杨俏身上的血擦干净后,忽然若有所思地来,她怔怔地问杨熙:“小熙,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身上长出的那么多死皮,跟那棵树有关啊?”
“哪棵树啊?”杨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哎哟……就是你领着我和哥去看的那棵大树啊!我们陪哥抓好鱼回家的时候!”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们……我们好像还撕树皮玩来着……”
“就是嘛!当时我们把好多树皮撕下来了,还把那些树皮踩碎打碎,所以那棵大树肯定要报复我们,让我们中了它的诅咒!然后我比你撕得树皮又多一点,情况也就比你更严重一点。”
“诅……咒?”杨熙似懂非懂地听着。
“肯定是啦,不然人身上哪会长出那样的死皮啊!”
“嗯,那怎么办?”
“哎……现在别管那么多了,我快累死了,明天再说吧。”
杨俏实在有些心力交瘁,不想思考,躺下便睡着了。
之后两天,姐弟俩依然住在老房,杨俏皮肤上的伤势也已渐渐好转,最可喜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再长死皮了。
不过他们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们离家后,杨锋一定会出来找他们,而且头一个要找的地方肯定是这座老房,但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来呢?
虽说杨锋那样对他们,但姐弟俩还是不安起来。
“姐,你说……哥会不会跟我们一样……也长出那种……”
经杨熙一提醒,杨俏猛地一惊,她一下回想起来,当时他们撕树皮的时候,杨锋是最起劲,也是最过分的一个,如果真是那棵大树要报复……
想到这,杨俏立马起身:“走!我们快回家看看!”
约一小时左右,他们站在了家门前。
杨俏先敲了敲家门,又仔细聆听,发现里面非常安静。
姐弟俩都异常紧张和担心,良久没有人开门,杨熙才说:“姐,我带了钥匙。”
轻轻打开门,姐弟俩缓缓步入房内,他们看到家里光线很暗,原来是窗帘没有拉开,而最古怪的,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等到卫生间门前一看,姐弟俩不禁触目心惊。只见杨锋正坐在地上,斜靠住墙角,手中紧握那把刀片,满身的血,整个卫生间内,遍布了那种黑褐色死皮,不止如此,在杨锋身旁,还有许多粘着血的软绵绵物体。
杨俏捂住嘴,惊恐地问:“哥,你怎么了啊?”
杨锋神情恍惚地回应:“我身上……也长出那种烂皮了……而且刮不干净……越刮越多……”
“那怎么……你身上……”等走近一瞧,杨俏更加恐惧,本来她就奇怪为何杨锋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一圈,原来是杨锋气急败坏地刮自己身上死皮过程中,把好多活皮也给刮下来了,也就是说,地上那些软绵绵带血的物体都是杨锋正常的人皮啊!
杨俏立即呼叫救护车,送杨锋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杨锋被鉴定为严重伤残。在对伤口进行处理后,杨锋全身被缠满了绷带。
深夜,杨锋呆呆愣愣地躺在病床上,杨俏和杨熙守在床边,一片静谧中,杨锋突然惊叫一声,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