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烟看着她:“怎么是你在这屋里,春江呢?”
“云田有些东西要拿,就叫了春江一起去了,我怕出什么意外,就帮着春江看屋子,这不刚进去你就回来了,怎么你还怕我偷东西不成,那你搜、你搜,看我拿了什么!”她说着张开双手一副随你查的样子,思烟咬了下牙,心中暗恨不已。平时她们这个院子是最规矩的。安姐不会拘着她们,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留一个大丫头,一个二等丫头,再有两个小丫头。就算这段日子府里乱了,这个规矩也没有坏,谁知道就今天出了岔,还偏偏让金氏看到了!
她正说着,那边春江就同云田一起回来了,一见思烟,春江的脸色顿时变了,嗫嚅着不敢上前,思烟道:“你做什么去了,夫人的屋子都不守了?”
云田道:“你别吵她了,是我的纱巾被风吹到了树上,这才请她帮忙的,咱们院里也只有她能上树。”
“只有她能就要让她去吗?外面就没有人了?今天她当值就该守着夫人的房子,天大的事都该给这个事让路。”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云红在旁边插嘴,“什么叫天大的事都该让路?难道说王爷王妃都叫不动春香吗?云田虽说不上是什么大小姐,可也是正正经经的姑娘,她那纱巾要是被哪个小厮捡去了,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其实我也知道你那意思,不就是怕我们这几个偷东西吗?你也别否认,每次夫人出去,留下看屋子的都是你们这几个,还不就是防着我们这些府里的老人吗?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怀疑,就过来看看我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思烟暗恨不已,她倒不是没话说,只是顾忌着旁边的金氏,最后只有恨恨的看了云红几人一眼,转而对金氏道:“让二夫人笑话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二夫人先同我过来吧。”
金氏暗暗咂舌,却没有说什么,随即随着思烟走了进去,在路过云红的时候,金氏微微一怔,看了她一眼。云红本就心虚,刚才虽然拿着架反驳,手心却都是汗,被她这一看立刻脸色就有些变了,好在金氏没有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此时天热,好在安姐这边可以用冰,虽然不能时时摆着冰块,但门窗紧闭的情况下一进屋子就能感受到凉爽,不过免不了又有点阴潮之气。思烟一进屋就要熏香,却被金氏阻止了,她把思烟叫到自己身边:“刚才那个,是王府中的人?”
“嗯,是姑娘进门的时候王妃指过来的。”
金氏想了想:“你快去把二姑娘叫过来,刚才那个丫头不对,她身上带着麝香呢!”
思烟脸色一变:“麝香?”
“那东西可厉害的狠,胎不稳闻闻那个味儿就有可能滑胎,哪有姑娘家带那个的?她一定不安好心!”
思烟咬了下牙:“二夫人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她来到外面叫来春江陪着金氏,然后自己就快步向前面走去。她性子是比较沉稳的,但这一路却走的风风火火的。是啊,正经姑娘哪有在身上戴麝香的?她能肯定安姐并没有怀孕,可云红带着这东西一定是不安好心的!她找到安姐,把事情偷偷说了,却见安姐只是挑了下眉:“我知道了。”
“姑娘,那麝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急,这事,咱们慢慢看。咦,李夫人,这边请。”后一句却是对刚进来的一个少妇说的,思烟见她的神色不见丝毫慌乱,当下就明白了,也不慌了,按照她说的回到院里,用心招呼起金氏。
此时云红正在房里来回踱步。她已经把那东西放进了安姐的衣服里了,可又被思烟撞上了,虽然思烟不知道她进那屋里是做什么,可一定会查看,若是看到了拿东西,岂不是前功尽弃?想到这里她一咬牙向外走去,不行,她要把这事告诉衣青,哪怕会受责罚呢,否则将来不成功,她是再别想出头了。
朱纳躺在床上,他病了。连日来的劳累终于把他给累倒了,太医已经明确指出,他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下面就是一场大病。听了这话,南安王妃哪还敢让他操劳,连忙就让他卧床了。而朱纳自己却是不愿的,他想这是他能为王氏最后做的事情了,要是不好好做那像什么话,何况,他已经快找到那个人了,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
“公子,衣青姑娘过来了。”
“衣青姑娘?”快快有请,他连忙坐起身,那边衣青已经进了门,一见他要起身,连忙道,“大公子这是做什么,王妃是令我来看大公子的,要是累的大公子病了,我可担当不起。”
“哪能这么容易就病呢?”朱纳说着,还是披着衣服站了起来,又招呼给衣青上茶,衣青几次想走,却又被他拉住了,最后只有无奈道,“我知道大公子想问什么,可我真的不好说。”
朱纳看着她,突然两手抱拳,对她一揖到地,衣青被唬的连忙躲在一边,最后一跺脚:“罢了,我就当这么一回恶人。那一天,二少夫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后来想想,应该是麝香。可先不说二少夫人那衣服还在不在,就算还在,也不能当什么证据啊。”
朱纳咬着牙:“果然是他吗?”